拿起念念的腿骨。
看着他们将骨头磨细,打孔。
我一阵气血翻涌。
突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。
昏死之前,只感觉有人捧起我的脸,声嘶力竭道。
“松绑!”
“赶紧松绑!”
昏暗的地牢里。
我睁开眼,只见雪厉紧紧抓着我的胳膊,额头冒着青筋。
那块本应该迅速愈合的伤口,已经微微有溃烂之势。
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。
却在与我四目相对时,下意识得嘲讽道。
“巫族圣女竟如此目拙,普通的兽骨而已,就吓成了这幅模样。”
到了现在,你还要骗我。
我又怎么不会认识自己的孩子。
我茫然地望着他,泪水汹涌地夺眶而出。
痛苦、悲哀、耻辱。
如狂风般席卷着我的身体。
雪厉一愣,颤抖着举起手。
不等指尖碰到我的脸,我就一扭头,哭到哽咽。
雪厉说过,他不喜欢我哭。
因为只要我掉眼泪,他就会心痛难忍。
可是他的心痛,下一秒就化作掌风落在了我的脸上。
我被那一掌扇的面色红肿,嘴角隐隐浸血。
他猛地站起身,眸底带着恼怒。
视线落在我那满身的伤口时,却又难耐地移开。
“楚轻竹,不要耍花招。”
“我本还想找个大夫帮你看一看,不过目前看来,你倒是没什么大事。”
来不及反应,指骨就被人狠狠踩断。
我痛苦地皱眉,一声未吭。
然后抬眼看着他比以前更宽阔的身影。
咧开唇角,突然笑了。
“雪厉,你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他一怔。
我侧目看着扭曲不成样子的手指。
不禁想到自己的这只手,喂过雪厉吃药、摸过他的脑袋、轻哄过他入睡。
甚至与他缠绵时,交指相扣。
最后却落得这幅下场。
“早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若是当时我就知你是伤害我族人的仇人,我宁愿死。”
雪厉漠然地垂着眼,脚下愈发用力。
“也不愿被你救。”
我长出一口气儿,不愿再作多解释。
他是不会信我。
如若信了,那他就不会屠我满族,杀我父母,更不会把出生还不到一个月的孩子生生掐死。
可是雪厉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