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长推了推金丝眼镜,眼底泛起笑意:
「这次省里技术培训就两个名额……」
「小赵啊,深市可是改革开放最前沿,你去了要好好学啊。」
我握紧钢笔,在文件上重重落下名字。
前世这个名额还没等厂长我,我救为了救林光明住了院,错过了这个机会。
后来才知道,去深市学习的人都有资格申请大学的特招名额。
厂长欲言又止。
「可惜了,林光明娶的不是你。正好,去深市也能疗疗情伤。」
「厂长放心,我早就放下了。」
他拍拍我的肩膀,「等你回来,我给你介绍个好小伙子。」
我笑着点头,心里却在盘算着回去要收拾些什么东西。
可当我回到家,却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,几个陌生人正在往外搬我的家具。
「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」
3.
我冷眼扫过满地狼藉,缝纫机、樟木箱、老式收音机全被搬到院中。
连父亲临终前用榫卯工艺打的黄花梨书案也被两个男人抬在肩头。
房门锁芯被撬得变形,铁锈混着木屑簌簌落下。
「给我放下!」我厉声喝止,指尖掐进掌心。
搬家工人吓得手一抖,书案「哐当」砸在青石板上,案角豁开一道裂痕。
「你嚷什么嚷!」
林母叉腰挡在工人前,「这些就当是你不救光明的赔礼!」
「我儿子因为你名声现在都坏了,拿你点破家具怎么了?」
我嗤笑一声,抓起墙角的竹扫帚:
「林阿姨,您这是入室抢劫。」
周慧倚着门框嗑瓜子,红指甲敲了敲门板:
「赵晴,装什么清高?」
「昨儿光明喝醉说漏嘴,你暗恋他五年了吧?」
她突然逼近,瓜子壳喷在我脸上。
「故意报警坏我们好事,不就是想等他名声臭了,捡漏当接盘侠?」
林光明从她身后探出头,衬衫领子歪斜着:
「我和慧姐只是喝多了闹着玩,你报什么警啊?」
「害得慧姐被拘留三天,赔点东西不天经地义?」
「今天你把这些东西给我,咱们就两清了。」
「就是!」
林母接过话茬,「真是好坏的心肠,没爹妈的孩子就是心眼子多。」
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